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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安頂著「台灣之光」的封號,我每次都覺得,台灣太小,什麼事,都想寄託在一個人事物之上,才能讓我們的生活充滿些許信心。而李安,是首當其衝。每回採訪國際大導李安,總是讓我感覺時間不夠,彷彿除了要從這位導演身上找到新聞點寫作之外,還要從他身上學習到些許人生哲學。
 
李安這回返台為新作《胡士托風波》宣傳,看得出來沒有上回《色‧戒》那種沉重壓力。相反地,他輕鬆以對,沒有票房壓力,也不需要期待媒體或評論給予高分喝采。因為李安知道自己把影片定位放在哪,也知道他已經獲得當年經歷那些音樂節的人士肯定。還讓電影小說作者以利特泰柏看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就知道這些改編是成功了。
 
談到李安為《海角七號》魏德聖導演新片《賽德克‧巴萊》擔任技術顧問時,李安說:「小魏不是一般人,他拍電影是有種使命感,像是有個任務般的。而且小魏知道要堅持些什麼,就像《海角七號》裡大家都勸他不要去架一艘船出來,可以省很多錢,但最後他還是做了,錢花了更多。可是最後事實證明他才是對的,我們都是錯的。」

李安最後更笑說:「他從〝上面〞聽到什麼,我們還真的不知道。」

李安表示自己對小魏幫助不大,但形而上的精神加持,某種程度上也讓《賽德克‧巴萊》多了份鼓勵。李安能幫忙小魏一些小技術協助,就像馬丁史柯西斯替李安寫信給華納電影公司一樣(協助取得歌曲版權,否則李安為了歌曲版權頭都抱著燒),影人間的疼惜,此時此刻,更顯溫暖。

放眼全球影壇人士,很少有人像李安這樣,拍片要求商業與藝術,遊走好萊塢主流片廠與華語影壇,還得兼顧對這塊土地的教育使命感。擁有作育英才的導演,恐怕真沒幾個。大多數都是為自己的作品奮鬥,這就是最好的貢獻,也是大部份影人的共識。像李安這樣的,或許資深前輩馬丁史柯西斯也算得上是這樣偉大的人吧!
 
李安感性地說:「台灣拍片的年輕人很辛苦,因為沒有類型電影讓他們有所依循,而且有太多限制。別說我們電影沒賺錢,好萊塢片廠砸錢拍10部,可能也只有砸中1部,但我們沒有本錢能拍這麼多部來成就1部,這就是我們台灣拍片新一代的吃虧之處。」
 
談著談著,李安知道自己對台灣人而言,早就不只是一位拿過奧斯卡的導演,他背著太多人的期待。他想到年底金馬獎一連串活動,也怕自己身體吃不消。
 
看著他面對媒體閃光燈此起彼落,大家都知道他眼睛對閃光燈敏感,但李安也不多說些什麼,強忍著眼睛不適。頓時間,我內心忍不住替導演的善解人意感到抱歉。導演是台灣之光,但他是用自己的生命與作品照亮台灣。而我們,似乎沒對他有太多貢獻。
 
圖片提供:感謝搖滾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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