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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請自來,可能是絕大部份男男女女的愛情美滿神話。我們都希望白馬王子與白雪公主能夠不期而遇,讓童話式的甜蜜凌駕現實之上,浪漫滿屋不再只是憑空想像。由《我的野蠻女友》導演郭在容拍攝的日本片《我的機器人女友》,敘述一位總是獨自過生日的男子次郎(小出惠介飾),他在2007年生日時遇到一位謎樣的女孩(綾瀨遙飾),女孩陪他過了一個難忘的生日,生日結束後,女孩向他說她來自未來,過沒多久,女孩感傷地說時間到了,所以不得不離去。

隔年,又出現了一位女孩幫他慶生,這女孩的臉龐和外形,和去年現身在他生日的女孩一模一樣,但行為舉止卻又怪異難理。接著,次郎明白,原來此刻在他身旁的女孩,是來自65年後的機器人。而且還是次郎發明的女機器人,送到現代。用意是為了彌補他不完美的過去,也能將寂寞心事傾吐給女機器人。女機器人甚至能夠穿越時空,帶著次郎回到他小時候,讓女機器人見證次郎童年趣事與點滴秘密。

《我的機器人女友》可以將故事切為三個部份,前半段可視為女版《魔鬼終結者》與日本漫畫家桂正和的《電影少女》,外加一點點郭在容自己的《我的野蠻女友》氛圍,中段可視為《似曾相識》與動畫《兒時的點點滴滴》,後段則帶了點《A.I.人工智慧》的淡淡感傷。

三段中的處理,又以第二段較能打動人心,碰觸了些許我們羞澀說出口的想像。如女機器人帶次郎回到過去那段情節,不也說出了我們盼望人生在最開心的時刻,總渴望有另一半在身旁見證幸福。所有存在照片上的泛黃影像,能夠躍然紙上,成為真正的不朽體驗。次郎不美滿的過去,因為女機器人的現身,幫次郎編織戀愛夢。

隨著女機器人與次郎的長期相處,女機器人慢慢吸收了人類的行為舉止,但她永遠也無法真正掌握「戀愛」這回事。畢竟女人是謎樣的生物,永遠難以掌握她們喜怒哀樂的真實情緒,就算機器人有萬千種模擬程式,也不可能精準地計算出相戀時的悸動喜悅。

次郎對此感到受挫、感傷、憤怒,卻也束手無策。女機器人給了次郎不完美的愛情想像,卻也因為救他一命,給了他在另一個時空擁抱完整的人生。最終,來自未來的另一個女孩再次現身,才還原了這一段愛情的起點,當年她為何匆匆地闖入次郎2007年時的孤獨生日。

人們習慣愛情故事有個快樂結局,只是這類設定穿越時空的故事架構,總有著許多難以自圓其說的邏輯,過去、現在、未來的組合參雜蝴蝶效應,改變過去是否代表就能成就未來?或是破壞另一個未來?這中間有太多問號。但唯一能確定的是,次郎因為有了女機器人陪伴,他不再孤獨寂寞,甚至還能靠她錄下上課內容,藉此強化次郎能在未來發明機器人,因為有著深厚的數理基礎。

《我的機器人女友》雖以男性觀點出發,但片尾也對照了女性愛情哲學。次郎是大部份目前日本草食男的寫照,對愛情消極被動,希望有個能細心呵護照顧他的女友。男性渴望被照顧、被理解,這似乎是種接近戀母情結的心態。未來的女孩因為知道了次郎的癡情羅曼史,決心見他一面,回到2007年陪他過生日,才因此改變了兩人之後的命運。許多時候,男性在愛情裡是貪婪的、自私的,女性才是犧牲自我,成就愛情,對照這部片子的角色設定,似乎再清楚不過。

愛情是一種微妙的方程式,人們都希望我愛你等於永恆,濃情蜜意能不斷相乘增加,厭誤與對立永遠能被刪減分化。人生能靠1與0的程式,建立起機器人的運算邏輯,卻永遠不可能計算出愛情裡的細部變化。

有趣的是,現實生活中,人類打造伴侶機器人已逐步成真,我們冀望與理想中的愛情牽手,設定機器人外觀符合喜愛,面對完全美好的愛情終究不再是神話,但,少了吃醋猜疑與對立鬥嘴,那樣的愛情,還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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