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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全球影壇盛事的奧斯卡頒獎典禮,每一年誰在典禮上大出風頭,多半也象徵了當年流行文化風向球。即便未得獎,也可能連帶拉扯出產業動向。如沒拿大獎的《阿凡達》倒帶動了3D產業。

而奧斯卡外語片更是各國百花齊發的競技場,能在奧斯卡外語片項目突圍,更代表該國電影工業的水平。更有趣的是,外語片是由另一群委員們遴選,有別於影藝學院的龐大機制。而這群委員們的眼光角度,更因年紀較長之故,對於人性溫馨的良善元素往往無法抵抗。如2008年的話題作品《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以討論人生最終旅程的主題贏得評審青睞。

此外,二次大戰更是外語片得獎者的最大公約數,2006年的《竊聽風暴》與2007年的《偽鈔風暴》都是從納粹暴政下試圖找尋人性溫暖的可能性。影藝學院會員裡太多猶太人,很難不對這種題材有共鳴。

再者,外語片又比奧斯卡典禮主旋律獲獎影片來得有實驗性、藝術感,反映當代政經文化更是一大特色,校園霸凌事件層出不窮、社會公理不彰,廢除死刑真的代表我們是更具文明慈悲的人嗎?剛好都由兩部最佳外語片扮演了傳遞角色,分別是《謎樣的雙眼》及《更好的世界》,這兩部片為世人敲響正義鐘聲,令我們以最具效率的速度理解正義這個詞,可真不是那麼好定義的。

今年在各國際影展大獲肯定的伊朗電影《分居風暴》正依循著這種「政治正確」路線邁進,從一對要離婚的夫妻分居後拉扯出中產vs.底層對立的衝突、伊斯蘭教的教義如何影響人民價值觀。更出色的是,導演Asghar Farhadi對演員們的精彩調度,讓人從頭到尾都感受到了各個角色間的立場與道德折衷問題。儘管片長超過兩小時,卻沒有一時半刻讓觀眾覺得乏味。

因為每段對話都那麼犀利、直指人心。每個角色純粹因立場不同而產生歧見,他們沒有是非對錯,就看你站在誰的肩膀上理解這世界。《分居風暴》闡述了當代文明社會裡的婚姻/伴侶結構通病,這種感情裡的無力語言放諸四海皆準。正因婚姻關係沒有完美教條為人們註解危機管理這門課。此刻,不管上帝是真主阿拉與耶穌基督,他們都深感無力。

本文已登於小日子雜誌創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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