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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微笑,是世上最難得的寶物。

絕大部份的人和母親有著極深切的關聯,儘管臍帶在出生之始已經剪斷,但和母親那段感情卻不會隨著時間而脫落。

我之前先是讀了《明日的記憶》的小說再去看電影,接著再看《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的同時,先看完了電影再回過頭把小說讀完。小說與電影間的差別在此不再贅述,兩部日片都是好作品,《東》的電影版把小說中雜七雜八的東西都稀釋簡化,這是不得不的化繁為簡的工程。

但親情的可貴之處在於繁瑣而看似無味的過程裡釐出一道河流,最終流向時間之海,寂靜無語。表面上平靜無紋,但海面下卻是經歷過這麼多道波濤洶湧的交織而沉緩。作者Lily Franky本名中川雅也以第一人稱的方式細細道來他和母親間相處的種種小事,譜寫著生離死別的哀愁,不起眼及低微的成長過程。

Lily先生的文章還曾經一度因撰寫時過於難過而停止,我可以理解那種心情。也為曾經想徹底放下一段感情,寫了篇數千字的文章。重新認識傷痛過的自己。或者說,那是釋放曾經困頓的情緒。

寫作,可以是種救贖。對於懷念母親的Lily先生而言,寫這本自傳式的小說,應該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許多寫作者在寫作中都以母親為藍本,自己成長過程為經緯,畫出一道讓人容易有共鳴的最大公約數。

在金馬影展上映過的《意》(The Home Song Story)就是這樣的故事。

故事敘述了一位移民澳洲的華裔家庭故事。陳沖在裡面表現可圈可點,若以這片拿下最佳女主角我並不意外,片尾作者,也是本片導演因為曾經不諒解母親以姿色打混在男人圈中,和姊姊都很有默契地不討論母親,卻在各自生活中,不斷地想要理解母親的行為。於是姊姊念了心理學和哲學,他自己則去念了文學,也從事創作。

《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裡的母親和作者父親長年感情離異,但卻不離婚,表面上過著各自的生活,卻因作者母親幾場大病而將彼此串聯起來,這對於作者來說,父親的沉默、不善言表,像是他巨大的影子般如影隨行,卻也永遠不瞭解他。母親角色則像陽光般地煦煦照耀他,不但寄錢給他,連病重之時還不忘提醒他哪有味增湯,永遠關心著他。或許說,父母都是關心小孩,只是方式不同。我們東方人的社會中,父親往往是寡語的一方,母親是碎語嘮叨。為人子女者,點滴自在心頭。

我和我母親的相處情況應該也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我小時很皮,我常被我媽打,我妹至今還記得我媽如何打我,想起來我妹被我媽打的機會似乎比我少很多,但我也沒因為不乖被打之後就成了遠離家庭的壞孩子。似乎,還相反地,我常想到的是小時候和母親相處的奇妙時光。

我家以前很窮,母親騎一台良伴機車,載著我和我妹妹到台南體育公園放風箏。我媽幫我拉著我手上風箏時,每當我媽把線拉長了些時,我總會說:「唉呀,快要飛到天上去了啦。」我母親總會笑著覺得我又蠢又可愛,風箏就是該飛往天空,不會飛不見的啦。

另一個有趣的記憶是,我媽常會想各種奇特的方式省錢。我記得我小時候應該是在念國小之前,我洗澡都是在白天下午四點多左右。我母親拿一大盆水在路邊曬陽光,因為門口打開就能迎接陽光,中午曬了日光後,水自然有點燙,接著我就在路邊公然洗起澡來,路過的學生還會看著我,不知他們是在笑我還是覺得我很可愛,但這樣省錢的洗澡方式一舉兩得。

很多人聽聞我這段洗澡經歷都很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過說真的,這樣遙遠的記憶能深刻地印在我腦海中,童年的回憶就算是錯誤了,我也寧願相信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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