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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很不爭氣。最後我掉了兩滴眼淚。有沒有一種可能,讓我們的記憶與靈魂拼湊時能擺脫肉身枷鎖?有沒有一種機會,可以讓青春逆行,因此格外珍惜每一刻當下?

由大衛芬奇執導,布萊德彼特與凱特布蘭琪主演的《班傑明的奇幻旅程》(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展示了一段倒帶人生的美麗與哀愁,布萊德彼特飾演的班傑明,他出生時是個80歲老頭外貌,身體老化程度簡直像踩了一腳在棺材裡,他的記憶其實是和孩童無異,會哭會鬧。隨著時間消逝,他的外貌卻越來越年輕,心智年齡卻退化到老頭兒。

他出生時以80歲的模樣降臨人間,死去時則以嬰孩的形態離别,一如成語「返老還童」的影像釋義。

其實班傑明和我們絕大多數人們相同,出生時和死亡前,我們記憶如此蒼白,我們行動如此殘緩。差別在於,班傑明從小困在如行將就木的肉體中,加上他在老人安養看護院長大,使他從小對生死議題體會更加深刻。

我們的人生在短暫數十年中就會超過保存期限,有些人還可能無法掌握老化速度就意外向死神報到。幸運的,有人雖然孤獨一生,但能與昔日記憶為伍,至少他有自己的故事。幸福的,有人兒孫滿堂,晚年還能分享幾許家庭溫馨。班傑明看在眼裡,知道這些俗世公式最終都與自己無緣。他能把握的只有當下,連愛情對他都是奢侈。

但沒有人能遠離愛情的呼喚。

他深愛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黛西,對她一見鍾情,也明白絕對不可能以老人的面孔外貌與她相愛。

於是,一眨眼,30年過去了。班傑明與黛西重逢,他們都在彼此人生的「中」點相遇,兩人年紀相彷,但班傑明卻也明白,必須承受眼睜睜地看著愛人老去,而自己卻越來越年輕的尷尬驚嘆號。

班傑明更對黛西表示,必須離開她與女兒,因為自己會越來越年輕,不可能要求黛西同時養兩個小孩,而且他甚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喪失記憶。於是央求黛西再找另一個好男人,能代替他的地位。

美好愛情在現實生活中上映的機會渺茫,那些綺麗幸福等同彩虹幻影,遙不可及是絕大多數人們與它的距離,我們的幸福勢必有些殘缺遺憾才夠真實。

黛西晚年總算再次和班傑明相遇,遺憾的是,但班傑明已變成個八歲孩童,他的記憶卻退化到失智老人情況,根本不記得黛西,最後甚至以嬰孩的形態在黛西懷裡死去。

看著班傑明在保有記憶前的日記,寫著每個人天生就是會做某些事。

他的父親天生會做鈕扣,老人安養院的伙伴有人註定就是會被雷擊,另一個安養院伙伴天生就有音樂感,他的水手伙伴天生就是個藝術家,他的養父天生就會背莎劇,他昔日愛人天生就會游泳,而他的永恆愛侶黛西,天生就是會跳舞。

黛西知道,自己是班傑明人生的最終句點。

帶著微笑,擁抱著故事。我們期待自己的人生,會是個不朽的Smi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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