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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主義底下,宣揚只要奮鬥就能出頭,愛拼才會贏。但其實這是金字塔頂端控制中產及底層階級的樂觀幻夢教條。他們沒說的是,背後的權貴攀附及陰招心機。以及他們如何掌握壓迫效力員工的千奇百招。

拿老闆開刀向來是討喜的主題,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位最可怕的長官。就像《穿著Prada的惡魔》,可以把老闆嘴臉寫得光怪陸離令人髮指卻又讓人同情。

每個職場都會誕生各種詭異的大魔王,有人熱愛扮演大眾情人不願沾鍋,眾人面前YESYESYES,但背後NONONO。就像拉斯馮提爾的《老闆我最大》,一位想在員工面前享受掌聲的老闆,等到要扮黑臉時不得不找來一位「假」老闆來執行計畫。有人舉棋不定毫無主見還焦慮破表,搞死自己就算了,偏偏往往讓下屬事倍功半。當然也有優秀長官,強人政治一手掌握,任何建議意見都是掉到水裡,等到出事他才怨你為何當初沒提醒他。

《老闆不是人》(Horrible Bosses)讓凱文史貝西飾演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總經理,珍妮佛安妮斯頓則是性慾過剩的敗犬女王,柯林法洛變成犧牲色相賣禿又飾演所有員工最唾棄的沒本事富二代。底下的三位員工中,傑森貝特曼飾演的尼克最容易讓人同情,總是在周休二日前夕被丟一堆工作,還得每天透早六點準時到公司。標準的上班打卡制,下班責任制,這種痛苦你我都懂。但安妮斯頓對屬下伸鹹豬手的橋段倒是相當沒說服力,因為有安妮斯頓這款火辣老闆,哪個員工會不願「配合」?或許這是為了突顯喜劇效果才做這種安排。至於片中柯林法洛集合各種讓人討厭元素於一身,難怪他最後會變成衰鬼。

影片是部荒謬多汁的性喜劇,傑米福克斯飾演的怪咖外號竟叫Mother Fucker,P.J. Byrne飾演的大學同學慘被雷曼兄弟搞垮,淪落成為想幫男客人「開機」賺小錢。曾在《驚奇四超人》演奇幻人的伊恩葛魯佛更慘,被誤以為是超級殺手,事實上則是位超級「灑」手。查理戴飾演的戴爾連在監視時都在看俗爛芭樂愛情片,既然連監視對方都可以這麼漫不經心,其實觀眾很難想像到底他工作可以多細心,竟能讓他的女雇主看到他就獸性大發。

儘管笑料滿天飛,但《老闆不是人》編導並沒有因為這是一齣笑鬧無厘頭故事就放棄敘事邏輯,還是很認真地經營這些人面臨的痛苦處境(除了被安妮斯頓性騷擾那段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編導一步步建立這三位苦情員工到底為了什麼,才被逼到走頭無路而執行買凶殺人計畫,還好最後皆大歡喜收場。

小蝦米員工對抗大鯨魚老闆的故事古今中外都有,如何與老闆和平共處還能保有不卑不亢的工作態度,終究相當困難。資本主義底下的中產或勞工階級不幸過著爆肝人生,咬牙切齒含辛茹苦,個個都是翻滾中的阿信。

身為員工的人們只想他們老闆能夠離開他們視線,眼不見為淨,倒不見得希望他們領便當出局。如何和老闆和諧相處,也能解決自己的牢騷痛苦,原來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這九個字是很深的形而上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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