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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請點:雅虎電影影評專欄

鬼片的起承轉合節奏有著一定的嚇人技巧,驚悚氛圍如何營造,如何在陳腔爛調的固定模式中找到新鮮方法,都是鬼片/驚悚片的終極考驗。而麥可弗拉納根(Mike Flanagan)執導的《鬼遮眼》(Oculus)則是以暴衝的速度把整片前半段拉足觀眾好奇心,這樣的節奏安排,對於鬼片來說並不常見。

《鬼遮眼》(Oculus)談論一對姊弟十多年後重聚,姐姐凱莉早有縝密計畫,等弟弟從精神治療中心出來後,就要攜手一起終結當年造成家庭雙親過世的「兇手」。而這個兇手則是一面古董鏡子,凱莉為此走入拍賣藝術品的行業,細心研究這面古董鏡的「殺人」背景,從中鑽研出如何對抗這面鏡子的各種條件。

舉凡讓人急速脫水、產生幻覺異象、對外電話收訊不良、干擾電子產品等靈異現象,都是這面古董鏡子裡面邪靈的惡毒策略。女主角凱莉對於如何圍堵這面鏡子的做法採取非常科學實證,也因為科學邏輯對抗超自然現象,使得這部片前半段的情節絕對讓觀眾嘖嘖稱奇。

另一個值得玩味的論述就是,對抗邪靈這個概念是否太天馬行空?於是從精神治療中心出來的弟弟認為姊姊的觀點過於怪力亂神,他好不容易才從童年的夢魘理出一套符合心理學派的辯證基礎,姊姊卻又要她接受超自然邪靈導致家破人亡的事實。於是這段姊弟辯論過程,也讓觀眾思考兩個面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事實。可能觀眾這一刻認同弟弟的說法,下一刻卻又發現科學實事角度根本無法合理詮釋種種離奇現象。

這是科學與超自然之間的永恆對抗賽,但中間的論述一定對襯等重,這樣才會給觀眾反覆思考。只是這種心理戰不能打太久,多少電影打著靈異體質號稱驚悚,結果發現是主角的精神問題而造成觀眾集體虛驚一場。前人玩過的經典就是機會優勢,後人想玩精神分裂就變成狗尾續貂,這恐怕會令觀眾徒增困擾。

導演麥可弗拉納根顯然知道他的驚悚路數要在老派與創新之間達到一個平衡點,所以制式的邪靈瞬間出場以及古怪聲效堆砌出來的毛骨悚然不安感,這些元素都在影片中埋伏到位。幾場冷不防的突襲都有奇佳效果,如開場沒多久的鬼魂就使觀眾還沒準備好的心理狀況下現身,而且篇幅點到為止,而不是以持續嚇人。鬼片的高明之處不在於鬼魂怎麼屠殺人類,而是在於如何安排鬼魂「缺席」時帶給觀眾的心理壓迫感。

《鬼遮眼》在這一點算是做得蠻到位,在音效與攝影鏡位上都有給觀眾坐立難安的壓力,但鬼魂的嚇人手法倒是過於節制了些,這對喜歡老派鬼怪驚嚇暴走的粉絲來說,《鬼遮眼》可能就太小兒科了些。但就故事創意來說,這片許多對抗邪靈的科學技巧都別出心裁,噱頭十足。

正當《厲陰宅》導演溫子仁表示暫退這類型影片之後,麥可弗拉納根的驚悚基因也許能夠順勢接棒。畢竟恐怖鬼片這個市場永遠江山代有才人出,或許麥可弗拉納根下一部能夠把老派嚇人元素更煽情化,就能維持《鬼遮眼》前半段質感。影片後半段由於過度反覆討論穿越心靈時空問題,或是邪靈干擾心靈的幻像,而讓前半段拉起來的畏懼顫抖密度稀釋甚多,難免使觀眾覺得有點頭重腳輕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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