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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妳/你最好的朋友發生性關係,WHAT'S NEXT...關於「先性後愛」或「先愛後性」的論述,早已林列陳腔濫調的首席。每個人都能提出自己體驗與友人見解,傳統保守者信奉先愛後性的倫理邏輯,前衛背德者則能接受先性後愛的倒錯新奇。

先愛後性是一種道德表現,畢竟在真愛旅程上,愛與性的排序不見得先愛後性就能天長地久。有時,先性後愛的錯位反讓感情注入一劑特效藥。

由凱文史密斯執導的《淫幕初體驗》(ZACK AND MIRI MAKE A PORNO),敘述一對從小就熟識的青梅竹馬查克與蜜妮,兩人從國小就是朋友,一路到了大學畢業都窩在家鄉。兩人為求分擔房租,只好同居一個屋簷下,就這樣過著同居生活,倒也相安無事。這隨後因為兩人窮到無退路,查克突發奇想,乾脆拍A片謀生。
 
既然,安迪沃荷都說了:「在未來,每個人都能成名十五分鐘。」 (In the future everyone will be famous for fifteen minutes.)查克發現光透過網路影片分享,很多人因此爆紅。好友蜜莉穿阿嬤款內褲被拍到上網後成為名人,拍A片更是一門只賺不賠的生意。看看芭黎絲希爾頓等人的性愛光碟,都成了他們聲名大噪的捷徑。
 
然而,《淫》片探討的並非著眼於拍A片這回事,它論述的是一對本來沒有任何愛情成份的友人,透過「共赴巫山」後,友情會改變幾分?答案是不可能不會改變。
 
查克與蜜妮兩人在拍A片前只是純友誼,但經過「真槍實彈」後,兩人驚覺過去的友誼根本是個防護罩。在這個防護罩底下,有太多曖昧生活元素被視而不見。
 
比如,蜜妮上廁所沒把門關好,更會大辣辣地在查克面前換衣服。查克則肆無忌憚地在蜜妮面前談性說愛,當他發現蜜妮被人偷拍時,索性拿自己的大屁股去擋住對方鏡頭。他們在這段朋友關係早就添上信任指數,只是兩人渾然不覺。
 
透過合作拍A片時,鏡頭之外,他們自認友情無敵。但透過鏡頭拍攝,假戲不小心真作,假愛也就真做了。一如《色‧戒》裡的王佳芝本強裝性愛分離,但不久後就無法招架。性是男女情愛的快速道路,它既能強化情感密度,也能瓦解冰冷距離的限制。

然而,導演凱文史密斯並非純粹服務單一主旨,他那搞怪反骨的個性,絕對不非只甘願討論先性後愛是另一種感情選項。重點在於揭開先性後愛的偽善面具,其實有時沒那麼難。

而且,不管從哪種階段踏上愛情,我們就像是被寵壞的幼稚鬼一樣慌張錯亂。若說由愛而性我們都會有時恐慌,那麼由性而愛則普遍被認為感情不見得長久,更加深恐懼不安感

《淫幕初體驗》是一種反證,看兩個早已有生活默契當基礎的人,性加入了生活條件後,它才是真正刺穿所有防護面具的開始。有了「性」,生活才開始書寫,成為一個良好的「逗號」角色。在性之前,句子就是一段長串的文字未見斷句,在性之後,我們才開始重組句子段落、思考句點位置,更漸漸浮現真正時間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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