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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經相信,一見鍾情能地久天長,牽手初吻能幸福滿載。我們更會幻想,當戀情破局,離開我們的另一半會回心轉意,但終究敵不過現實情境。所有關於青澀的羅曼史,多半含淚收場,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成長之路太崎嶇,岔路紛多,幸福彼岸全是無數個心碎砌堆而成。心痛得不夠多,很難踏穩腳下泥地。由丹尼鮑伊執導的《貧民百萬富翁》,改編自熱門小說《Q&A》,敘述一位貧民窟青年賈默與從小就和娜蒂卡相依為命,卻遭販童集團把他們拆散。賈默與哥哥沙林多年之後再度與娜蒂卡重逢,但沙林視自己是老大,佔走了娜蒂卡初夜,賈默自此和沙林與娜蒂卡斷了音訊。直到賈默上猜謎節目,他希望透過上節目的方式,能與青梅竹馬重新尋獲人生座標。曾經失去的真愛,會是他人生的唯一解答。

或許有人認為小說中緊湊氛圍雖稍勝電影節奏,但不可否認,丹尼鮑伊把這故事變得精簡動人。炫目的攝影鏡位與恰到好處的音樂情調,讓愛情這個甜蜜糖衣裹包著俗氣問答秀。我們瞬間能認同,初戀這個公約數萬般美好。

如同「電影的魔力」一書中提的:「畢竟,電影和宗教一樣,人們去看電影,不是要看電影裡的真實世界,而是要看補足這個世界不足的另一個世界。」我們不是要看賈默被問題整得死去活來,而是要看他從12道問題拼湊自己人生,及愛情。

於是,我們在《貧民百萬富翁》中變成了賈默,殷切地希望能與娜蒂卡相逢,哪怕初戀情人已成過去式,只要重新接軌,即刻就是未來式。我們在生活中無法得到諒解的苦衷,都希望透過電影對話讓人生多一層寄託。

《貧民百萬富翁》就這麼成了許多人的愛情烏托邦領土,關於那些曾經被傷害過的初戀,還能夠熱烈擁抱彼此記憶的能量,這般鮮明地刻在我們的嘆息淚痕。

我們不會認為自己像是等待愛情獲得救贖的娜蒂卡,更不會覺得自己會是強橫出頭的哥哥沙林。在愛情裡,被動式是乏味的,只有主動才能擁有選擇權。

賈默最後擁抱巨額獎金及初戀美人芳心,從歡心的歌舞結局雖然是美好的,證明一心一意只為初戀伊人努力奮鬥終究是值得的,但也多少對照了我們難以成全的現境困頓。

我們替賈默慶幸的是,他真的想不出來時,可以選擇刪去法,他可以請現場觀眾幫忙,他可以Call out求救。他所面臨的問題,都只有一個答案。他的答案都只會有一個。而我們的人生,沒有賈默幸運還有求救方式;而且,複選題,似乎才是多數人披上的考驗。能不能答對?也許,「It’s Written」這句話是我們相信幸福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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