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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大致上是幾種元素排列組合,單戀、苦戀、熱戀、失戀。你一會是第三者,一會是局內者,一會則又變為局外者。在這幾種狀況下拼湊熨貼,仍有萬千種變化結論。更冷語嘲諷地說,戀愛是種無常的心理狀態。科學家認為所謂的愛情,只是生理反應與官感經驗。

由香港新生代導演曾國祥及尹志文共同執導的《戀人絮語》(Lover's Discourse),以四段式故事呈現戀人間的蜜甜苦酸。首段敘述鄭志磊(陳奕迅飾)與Chole(林嘉欣飾)這對昔日戀人碰面後談論著昔日屬於彼此的點點滴滴,你看得出兩人間幾分落寞神情。但回歸到分手後的想像空間總是無限美麗,若重新在一起,此刻的濃情高溫等於未來嗎?

總認為愛情裡男性是愚蠢而過度樂觀的,一如陳奕迅這個角色對林嘉欣說:「我們重新在一起可能會更好。」但分手後的女子多半是理智而冷靜的,她們大部份懂得切割分手和牽手時的定義。林嘉欣說的:「如果有一天真的在一起,開始時很好,慢慢又覺得悶了,最後平平淡淡的分手」

原來,會這麼想念對方是可能因為沒有在一起。

第二段則是全片最俏皮的單戀故事,敘述洗衣店任職的阿芝(謝安琪飾)對顧客黎先生(彭于晏飾)敢戀不敢說,她用想像當成兩人世界的能源,她可以幻想自己是70年代的俠女拯救男方,任性地編織自己成為言情小說電影裡的濫情者。

不敢說出口的單戀最令人神往,她偷拿彭于晏衣服裡的電影票,尋著他走入過的戲院及位置,坐在他曾經加溫的過椅子上,恣意為未成形的戀情加油添醋,萬般美好。

這種淘氣幻戀我們都有過,珍惜著心上人的各種細小事物,用客觀點的角度分析倒顯得這些俏皮成了病態戀物癖。阿芝也可能因為永遠說不出口,她永遠無法向對方表明心意。只好,不斷地期待下一位型男登場。有人習慣單戀,因為真正投入感情後反而無法隨意地穿梭這些想像彩虹。單戀,有時才是有益健康。

第三段和第四段應該是串在一起看。講的都是:當你發現另一半背叛你時,你該怎面對?

第三段敘述阿寶(陳偉霆飾)常到好友阿生(向佐飾)家做客,阿寶暗戀阿生母親(陳潔儀飾),對她產生戀母情結,他又發現阿生的爸爸(曾志偉飾)有外遇。其實阿生母親也隱約間感受得到阿寶對她的愛意,但身份相差懸殊,這種不倫戀不可能發生。阿寶跟蹤揭發這段婚外情,最後卻落得對方家庭四分五裂的尷尬局面。

12年後,阿寶收到一位陌生女子(范曉萱)網路訊息,發現自己女友與對方男友可能大搞曖昧,昔日的他曾經揭穿他人外遇,如今卻面對自己伴侶出軌。四人遊,原來可能真的承受得了。

《戀人絮語》開場那一段,在刻意壓低的光線中,道出若有似無的曖昧情愫。陳奕迅與林嘉欣間的眼神流動,無聲勝有聲的段落與長鏡頭的都運用地恰到好處。第二段則是暖和明亮,配合異想天開情節煞是對味。第三四段都轉進冷色溫,人與人之間的光線變化,就猶如戀情升降溫度。我們常問自己,既然自己對感情關係可能已經冷感,或許已經毫無戀棧必要,為何許多人仍跳不出那關卡?范曉萱飾演的角色說著:「我很累,心很累了,我已不想再去習慣另一個人。」

居然,為愛情闖盪風霜也足以折騰人,放棄邁前機會。有時,沒得分手只因懶得喊聲。貪閒,才是讓自己陷在情感泥淖的原因。片尾配合一段西洋歌曲重新演繹眾人感情進行式,樂觀地呈現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當然,你選擇安於現狀自欺欺人,抑或是灑脫轉身能捨能得。

戀人們的絮語看似無病呻吟,呼應片頭所提,愛情不過是一種生理反應,很可能有別項物品能帶給我們相仿體驗。於是愛情如四季般地淘汰新品,與時尚潮流是孿生細胞,太多替代等著出爐,別上新名牌、新名份。

確實,戀愛沒有大道理,愛情只有小故事,這些小故事中往往能帶給我們似曾相識的記憶,道理都懂,但仍奮不顧身地落海沾溼才明白甘願的定義。

Youtube上竟有全片,真奇。本片入圍去年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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