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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什麼?性既是最原始的生存工具,也是生活情趣的調和劑。性在婚姻籬圍內宰制了我們的身體,性讓我們像是奴隸,也難怪眾多人渴望透過性展現另一面:那個不熟悉的陌生靈魂。

《裸色告白》(Elles)敘述某國際知名女性雜誌記者安(茱麗葉畢諾許飾)為了採訪援交背後的真相,她找到了兩位願意討論的援交妹。一位是波蘭女孩艾莉亞,離鄉背井到法國念書。但就在第一天到法國就發現行李全掉了。身無分文的她為了能夠經濟獨立,被迫下海,成為援交慾海中的一員。另一位化名為蘿拉的女孩看似家境尚可,但她為了想賺取比速食業打工更有效率的金錢,用青春的肉體換取超值金錢入袋,有什麼不對呢?

安所面對到的衝擊是,她以為的援交世界都是非常刻板印象地殘破,正如同援交都有著「不道德性」為「錢」提,用汗水與體液交織出的勞力工作,這是性之所以成為最原始的人類交易工具的存在必要。安所不理解的是,為何這兩個女子都享受著性,卻不是如她想像「援交=性的綁架」。相反的,身處於中產階級的她,有著眾人稱羡的家庭生活,但她的性生活竟乏善可陳(也因為編導安排了她意外發現丈夫電腦裡有大量色情網站資訊及影像)。在那一刻起,安連想成為慾海裡的一員都不得其門而入。她聽著兩位援交女子的交媾故事,就算是極度淫惡的,女孩們也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艾莉亞被男客人用各種奇怪的方式對待,原本安以為這樣的行為會令女孩感到屈辱,但艾莉亞說:「我喜歡他看著我興奮的眼神」而蘿拉透露男人們總愛用各種穢語,那些躲在光鮮亮麗的衣冠楚楚背後,其實都有著一股作賤他人/自己的虐與被虐狂心理。在分享這些慾愛激烈故事時,蘿拉甚至說:「妳濕了嗎?」此刻蘿拉隨即補充說:「妳溼了嗎?只是男人們最愛問的一句話。」並非刻意要問安當下有無任何生理反應。安的尷尬笑聲,令她驚覺自己性慾如同一門枯井裡,

故事告訴觀眾,其實從事主理性慾工作的人們,她們也有著自己的一套生活哲學,他們並非純然服膺指令辦事而已。

如蘿拉以她那種清純學生樣征服了男人們,讓男人們深感和她在一起彷彿談了一場短期戀愛,但她終究無法真正成為某一個人的戀愛記憶,不可以被尋芳客拍照存證。而她甚至也為了徹底滿足男人們的慾望,她的肉體成了男人們的寄託,也因為這樣,使得她反而面對男友時倒提不起勁「辦事」。波蘭女孩艾莉亞靠著援交得取的金錢讓她過著優質生活,但母親對她以此年紀有此揮霍生活早就識出問題。但艾莉亞並非純粹以肉體換來這些富裕空間,她過人才智正值準備起飛階段,男人的金援只是供她暫時所需。她並不是除了肉體之外,就一無所有/一無是處的人。但我們貧瘠的想像往往一廂情願地咬定,她們除了青春年華,哪還會有啥呢?

《裸色告白》是一格殘酷的性慾表格,你以為白領階級是大眾稱羡的人生勝利組,但他們往往更偽善地逃避最真實的性慾,用金錢買賣的性慾反倒更直白地揭下道德面具。從事性慾工作的人們也未必就真的那麼不快樂,她們多半還樂於享受其中。比起女主角安的優沃政經地位,這兩個女子的告白,敲醒了安,也讓安不得不自欺欺人,她終究得繼續和丈夫過著潔淨生活,做著表面工夫,販賣著中產階級自視甚高的無慾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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