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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導演這一年來前往好萊塢的狀況來看,《神偷獵人斷指客》導演金知雲拍了張力十足的性格作品《重擊防線》(The Last Stand )。《原罪犯》導演卜贊郁(Park Chan-Wook)交出異色血腥招牌風格的《慾謀》(Stoker)。《駭人怪物》導演奉俊昊選擇了難度最高的漫畫改編作品《末日列車》,就他過去的《殺人回憶》、《駭人怪物》、《非常母親》來看這回好萊塢學分,難免讓人覺得這號資優生身手略嫌局促,但就結構而言,仍是一件件漂亮的政經寓言衣裳。

以人類政經分層與階級壓迫論點來看《末日列車》的話,不能說新意十足,而是看奉俊昊如何透析這套洋墨水血統之後,還能保有他的高度戲劇張力。

《末日列車》的故事背景並不讓人感到陌生,為了解決氣候暖化問題而發明改變氣候的藥劑,想不到弄巧成拙,反令地球陷入冰雪危機之中。地表上的倖存者搭上繞行地球的列車,從尾端到前端,每一節列車的屬性與搭承的成員,比照著猶如種姓制度的階層身份。

人類打自有文明以來就不斷地創造階層,藉此穩固統治勢力。再輔以宗教信仰、媒體洗腦,給足人們無限供貨的心靈催眠鴉片,進而認同自己所屬的位置角色,甚至為權勢者做牛做馬。

《末日列車》的奇觀在於創造了一節節列車中有著讓人瞠目結舌的屬性設計,可能在列車裡蓋出一個密閉海生館、農業園藝、三溫暖泳池等光怪陸離的景致,也有權貴者才享有的頂級食衣住行服務,甚至還有舞廳夜店,藉此突顯上下位階的慾望分際。窮人求溫飽的尊嚴都被賤踏,而富有者的揮霍無度更讓人鄙夷嘆息。這種寫照並非誇飾情節,現實世界裡的物慾橫流甚至是加倍奉還。

但這故事的關鍵轉折,就在於起身革命者與權勢統治者之間到底是「對立」還是「對應」。

政經統治術裡的恐懼傳播,向來是穩定民情的不二法門,就看當權者如何合理化自己的領導統御話術。片中叛軍領袖寇帝斯以及殘暴獨裁者之間的對話,亦是全片最耐人尋味的橋段。或許這種陰謀論觀點對於觀眾來說,其實是再熟悉不過的心機勾勒,多少出軍策略與恐怖攻擊,其實背後有著沆瀣一氣的相同核心價值。

《末日列車》談論不只是對立或是對話,還著墨革命之外的希望指數,到底能夠樂觀地告訴自己有幾分?最後結論或許下得有點倉促,但看起來似乎也是最後的唯一釋論。

奉俊昊處理這麼大規模的製作,確實是比另外兩個導演複雜甚多,他也盡力把每個環節氛圍處理地不俗,特別是幾段雙方火拼以及近身搏擊的戲碼,都有拍出之前《駭人怪物》別出心裁的設計。況且他有著像蒂妲史雲頓與艾德哈里斯等硬底子演員協助扛轎,儘管我對於奉俊昊這位資優生有著過高期待,但能順利完成這場東西文化撞擊就是挺好的出發點,讓人會更期待他下一部,或許才能讓他徹底施展身手。

解剖檯評分:7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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