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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是我們另一個的自己。影片:一一(A One and a Two,另一英譯名為Yiyi)
導演:楊德昌
演員:吳念真、彭鎧立、張洋洋、金燕玲、蕭淑慎
評價:★★★★★
年代:2000

得獎紀錄:坎城影展最佳導演、洛杉磯、紐約影評人最佳外語片、「視與聽」雜誌選為近25年最偉大的10部電影之一。(評選年度由1978-2002)註。


《一一》,到底片名想給什麼樣的啟示?是楊德昌刻意經營的留白空間,還是睥睨觀眾的一種態勢?後來我才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好叫的名字罷了。


《一一》從三代間勾勒一個完整的感情,吳念真與舊情人為主軸,輔以女兒與隔壁鄰居譜出的三角習題,以及小兒子對班上暗戀的同學,另外幾段故事其實是隨著這些故事衍生而來。


片中勾勒人際關係間的種種情緒,極度精細的台詞譜寫下,彷彿深怕觀眾不懂片中的寓意,甚至有些對白都略顯煽情,像小兒子以國小身分向吳念真說:「爸爸,我們是不是只能看見一半的東西?因為我看見你看不到的,你看見我看不到的..」也許,現代的小學生很鬼靈精怪,很會問東問西,提早社會化後的小孩變得世故,但《一一》正是從一種最純真的角度來衡量人間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感情。


影片從婚禮開始,帶出吳念真的母親中風後,一家人的生活自此丕變,焦慮的太太痛恨自己對生活使不上力,無法接受日復一日卻老講同樣的話、做同樣的事,索性上山清靜去。女兒與鄰居女兒成為死黨,卻捲入愛情懵懂的腳步中,原本想協助解決死黨的感情問題,怎知到最後好友的男友愛上了自己。吳念真在婚禮遇上昔日論及婚嫁的情人,又因赴日出差之故,剛好與她見面。


吳念真片中說:「我原本以為和舊情人見面後,人生會有什麼改變?結果沒有。」而妻子專程到山上清靜一段時日,最後的體悟亦然,沒有什麼改變。繞了一大圈,卻還是回到起點,人生彷彿沒有起點終點之分,片末落幕時,吳念真的母親過世,從婚禮到喪禮,悲喜交雜的人生百態,放諸至最後依舊循著虛無。



《一一》用著幾近失控的片長襯托出人間百態,也將台灣生活體驗拍出另一種美,173分鐘的長度終於在收尾的那場戲散發味道,像是小津安二郎在碑誌上所提的「無」字,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沒有帶走、最深的愛戀也不能長隨,一切的一切也沒有我們沒想像中偉大、重要,終究是帶不走的。A one and a two)尾隨著輕點的舞步,終了。


●順道一提,本片沒有台灣正式代理DVD,只有平行輸入的港版DVD,台長除了買入港版外,也購下美版一區的DVD,似乎在音效上有比較立體聲的處理。同時,英文程度不錯的人,可選聽楊德昌的隨片講評。


註:視與聽,Sight and sound雜誌票選結果如下:

十大影片:
10 一一(楊德昌)
10四海兄弟(賽吉歐里昂尼)
09遠方的聲音(泰倫斯戴維斯)
08重慶森林(王家衛)
07銀翼殺手(雷利史考特)
06為所應為(史派克李)
05藍絲絨(大衛林區)
04四海好傢伙(馬丁史柯西斯)
03芬妮與亞歷山大(柏格曼)
02蠻牛(馬丁史柯西斯)
01現代啟示錄(柯波拉)

十大導演:
09柏格曼
09史派克李
08柯波拉
07阿莫多瓦
06大衛林區
05麥可曼恩
04阿巴斯
03王家衛
02奇士勞斯基
01馬丁史柯西斯

楊德昌作品年表:
《光陰的故事》 [1982]
《海灘的一天》[1983]
《青梅竹馬》 [1985]
《恐怖份子》 [1986]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1991]
《獨立時代》[1994]
《麻將》[1996]
《一一》[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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