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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張海報,但我腦裡這幕似乎沒有出現在電影中。若真的有,這畫面還挺有意思的。本片將於今天(8月1日)晚間九點於衛視電影台首播。如果說2008年的港片會有哪部片值得稱上驚喜(這部其實是合拍片,但港味十足,沒有合拍片的氣味),林超賢執導的《証人》(The Beast Stalker)相信會是其中一部,他近期的《神槍手》反倒平淡了幾分。

《証人》敘述謝霆鋒扮演的警局組長某回帶弟兄辦案時,因伙伴接受指令慢半拍,導致他隊長資深弟兄廖啟智受了傷。他氣到狂吼出包的伙伴,完全不給情面(後來才知道這個伙伴和他的關係),接著帶著廖啟智上車回局時,卻又發現另一幫剛脫逃的匪徒。謝霆鋒當下不做他想,要求廖啟智開車追撞匪徒,沒想到這場戲才開始有另一番變化。

追撞之後,謝霆鋒與廖啟智的車子被另一方向來車撞到翻車,匪徒的車被追撞,車胎爆胎後,剛好和路旁另一輛車擦撞。匪徒這時下車換開被他們輕微撞擊的車輛,謝霆鋒此刻下車開槍連轟匪車,連開數槍後似乎擊中開車的匪徒,對方座車又撞上路旁,最後只剩警方要抓的人遭到撞擊後昏迷未死,其餘全都死光光。

但是,沒想到匪徒劫車時,車上剛好有個小女孩小儀,謝霆鋒因在車後開槍根本不知情,子彈竟貫穿小女孩全身。更尷尬的是,小儀的母親竟就是起訴該匪徒的檢察官,這場離奇車禍自始徹底分化了眾人信念/仰。

檢察官的生活因為小儀過世,對另一個女兒玲玲(和小儀是雙胞胎姊妹)照顧只成義務,不見為人母的慈祥溫柔。而謝霆鋒於贖罪心態,私下與玲玲成了好朋友,關心玲玲的各方面狀況。當天和謝霆鋒一起出任務的廖啟智因車禍導致腿瘸,讓原本因誤殺女孩的謝霆鋒從意氣風發的組長變成充滿罪惡感的喪氣刑警。而當初被檢察官起訴的匪徒找上為錢甘願做任何事的張家輝綁架玲玲,謝霆鋒怕檢察官再度喪女,而自願介入調查。

《証人》整部戲的精彩之處,其一當然是林超賢處理動作戲時的速度感張力,開場謝霆鋒帶員警包抄聚賭節奏非常明快。接下來的撞車戲碼更是近期讓人驚豔的場面,雖然部份電腦特效略顯陽春,但震撼感不減。謝霆鋒從車禍中爬出來,迅速持槍衝向匪徒座車時,攝影鏡頭以第一人稱畫面呈現,使觀眾能更身歷其境,感受到謝霆鋒的喘息緊張感。

另外一個亮點,當屬故事中段才出現的張家輝。他的角色充滿了道德衝突,一位為了幫助愛妻維護生命,不惜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身為綁架者的他,因為不忍傷害檢察官女兒玲玲,頓時間產生了若有似無的「父愛」,填補了他的道德缺口。

張家輝又因片中造型相當駭人,一眼視力嚴重受損,所以他視覺無法平衡,甚至是個色盲,在剽悍的劫持者身份上,增添了幾分悲劇味道。你明明知道你應該痛恨片中的反派角色,卻又對他投以幾分同情分數。

影片的片名挺耐人尋味,中文的「証人」,其實片中完全沒有提到和證人這個角色有關的設定。由於整起車禍所牽動的結論,最後只有觀眾才是以全知觀點的目擊者/證人角度瞭解來龍去脈。到底哪些角色在道德衝撞中陷入遺憾?其實看到最後會發現,原本的假設未必正確。

英文片名部份則更值得玩味,The Beast Stalker應該是和林超賢之前和陳嘉上一起執導的《野獸刑警》(Beast Cop)呼應。而兩位男主角謝霆鋒和張家輝確實都具有野獸般的凶猛直覺,也符合Stalker的解釋。因為謝霆鋒為了查案,就像個神經病般的Stalker,他不斷地查線尾隨歹徒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而張家輝則是一方面要隱於市井,二方面還要消毀各個可能會和他牽連上的線索。The Beast Stalker比起中文片名而言,似乎多了些聯想的空間。

謝霆鋒在片中其實角色起伏很大,但他彷彿還沒走出「表演」,太讓自己容易困在「演」的狀況,而感受不到他的「真實」。相較來說,從影多年始終扮演綠葉的張家輝,掌握到了一次難得的奇特角色,從外型上的乖戾到內心的天人交戰,都給予角色更鮮明的寫照,難怪他能包下這麼多獎項。

對於導演林超賢而言,儘管有評論指出他這片充滿《衝擊效應》(Crash)、《愛像一條狗》(Love is a bitch)、《火線交錯》(Babel),但不可否認的,能將這些車禍戲的支節貫聯穿透,確實需要一定火侯。而且片尾的最後一場戲,讓這場悲劇不再只是毫無意義的意外車禍。

片中也隱喻困在體系內的人們在失去尊嚴後,情非得已之下被迫做出的行為,有時是困獸之鬥、意氣之爭,當獸性稀釋後,再度回到理性時的思維作為,林超賢最後給了個樂觀的態度,車禍後的新生,給了每個角色另一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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