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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太熟悉,你早就習慣另一半的體溫蜷伏在身旁。於是你開始相信,人生需要些華麗舞步改變節奏。你們認為一切歸零重新出發,有利於擁抱夢想。只是你的不代表我的,我的也只屬於我的。

由米蘭達裘麗(Miranda July)自導自演的《戀愛離線中》(The Future),敘述一對同居已久的電腦工程師傑森與舞蹈老師蘇菲覺得彼此即將步入40歲。雙方擔心40歲生活和50歲差不多,害怕人生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種樣子,一種死氣沉沉沒有新意的模式。在這杞人憂天的30歲「中」點站,決定去領養一隻名叫爪爪的受傷貓咪。等待貓咪出院需要一個月,傑森與蘇菲決定,拋開此刻綁住自己的世俗節奏,傑森成為推廣樹苗的環保志工,蘇菲則要在這一個月內用攝影機拍下30支不同舞蹈。

片中最神秘之處,莫過於兩人領養的貓咪爪爪竟然被賦予對著鏡頭喃喃自語,從貓咪角度出發的寂寞物語,令人心疼牠的孤單,也對牠說的點點滴滴感到幾分魔幻寫實。

而愛情,不也是一部魔幻寫實電影嗎?感情在起跑後到平穩期都可能是魔幻的超現實電影,在冰點低潮時則又寫實地異常傷人。

你與另一半前一刻追逐共同的夢,相信彼此可以對人生做些改變,確定這種甜蜜只屬於你們之間。但,下一刻卻冰冷地讓人心寒。傑森很快發現自己的處境,讓他進退兩難。推廣樹苗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昔日以電腦產業建立的工作信心已經歸零,而維持數年的感情竟也開始倒退。只是他自己沒察覺。女友蘇菲意外搭上一位陌生人,還迅速地成為對方家庭的一份子。

《戀愛離線中》講的是兩人對未來的共同期許,英文片名還用The Future,似乎不難推測出原因。但伴侶間最難確定的,就是「未來」。我們都會替「未來」設定好標準路線,希望可以如何穩健地踏出下一步,理解雙方的進行式默契。這就是戀人們之間的獨特甜蜜感,很難有其他事物能媲美。

只是,什麼事都是能被取代的,戀愛間的一切起起伏伏,可能瞬間即成過往雲煙。

於是,影片裡用另類、更詭異神秘的方式瞬間瓦解傑森與蘇菲的未來美夢,人際關係永遠是一道難解的謎,你猜不透下一扇緣份之門從哪開啟。影片踩著「非比尋常」的情緒出發,每一刻轉折都讓人難以捉摸。就像情感流向,從來沒有一刻說得準。

至於,「離線中」,這詞更難用清楚的定義詮釋。離線,可以是假裝離線,但其實還在線上。你也可以顯示為忙碌,代表不希望有人干擾你。但你既然希望偽裝存在,渴望透明,另一種能夠穿透既定身份限制的獨特存在感。

《戀愛離線中》一方面講了伴侶間那份不確定的未來,那永恆只是片刻。二方面也標記著我們都尋找著,或許是平行時空裡的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分身,可能瞬間拋下此刻所有定義「你」的萬千條件。當現在不再只是現在,未來與過去,戀人們的分界點,那些不屬於彼此的瞬間。


註:DVD由台聖發行,已有出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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